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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王光祈先生诞辰120周年学术研讨会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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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史学会、四川音乐学院和成都市温江区人民政府联合主办的“纪念王光祈先生120周年诞辰学术研讨会”于2012年9月27至28日在成都隆重召开，四川音乐学院院长易柯主持了开幕式，四川音乐学院党委书记柴永柏、四川省政协副主席陈杰、中国现代史学会副会长白云涛、马英民分别在会上致辞，中国现代史学会会长郭德宏专门题词“著名的音乐学家和社会活动家王光祈先生永远值得我们怀念和学习”以祝贺此次研讨会的顺利召开。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南开大学、上海师范大学、四川大学、西南交通大学、中国国家博物馆、卢作孚研究中心等多所高校及研究机构的100余位专家、学者就王光祈的政治、文化、教育思想、音乐理论以及社会活动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讨论，现将主要观点分三个部分（少年中国：政治救国理想及活动、民族音乐：音乐救国梦想及实践、历史回音：生命价值与社会影响）综述如下： 一 少年中国：政治救国理想及活动 王光祈、李大钊、陈愚生等人创立的“少年中国学会”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影响深远。一方面因为它承载着“20世纪初爱国民主知识分子的强国之梦，在民族危机日重的中国，成为重塑中国形象的时代命题”，“其所倡导的改造国民文化、提高国民素质的社会改造方案具有积极的历史意义” （四川音乐学院教授柴永柏）；另一方面， “少年中国学会”的创建者与参与者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在政治和文化两个方面深深地影响着日后的中国社会，比如毛泽东、田汉、朱自清等。而作为主要发起人之一的王光祈，更是对少年中国学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周淑真说：“没有王光祈的努力，就没有少年中国学会的成立；没有王光祈的努力，就没有少年中国学会初期多姿多彩的活动；没有王光祈的努力，少年中国学会就不能团结凝聚五四时期那么多优秀的青年知识分子；没有王光祈的包容，少年中国学会就不能产生如此多的思想主张和政治派别，就不能对20世纪的产生如此大的深远影响。”并从对国家的认识、对政党的认识、对“主义”的认识三个维度分析了王光祈及少年中国学会在中国历史上具有重要影响的原因。 尽管王光祈及少年中国学会对其后的政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然而从其成立的初衷及后来的活动来看，他们却更多地关注文化对于民族振兴的重要作用。柴永柏指出：“这群有着以天下为己任的强烈使命感的反传统、反现状的青年知识分子重塑民族文化、改造社会的理想，是从传统文化的修、齐、治、平的套路起步的。” 但由于缺乏对社会经济的充分考虑，王光祈及其少年中国梦想终究成为了一场“梦”，柴永柏说：“事实已经证明：任何新型文化的重塑与建设，都必须有其相应的经济方式为其实现的现实基础，民国建立后的政治和经济、社会现状，使王光祈以少年中国的文化理想来重塑国家形象的设计，只能陷于空想。”但不管怎样，王光祈及其少年中国学会的诞生与后来的实践活动，还是在政治和文化维度对中国社会影响深远。并且，王光祈在留德之后的音乐救国梦想，再一次升华着他文化救国的理想，并继续影响着中国的政治和文化的建设与发展。 二 民族音乐：音乐救国梦想及实践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王续添说：“音乐和政治作为人类社会生活的两大领域，在近代以来的历史变迁中，关系愈加密切，复杂多变，多姿多彩。从某种意义上说，探讨二者之间的关系，对一个民族和国家的政治生活、社会生活和文化生活具有特别的意义。” 并且在他看来：“作为现代中国著名的社会政治活动家和音乐学家的王光祈，可谓音乐与政治关系的一个典型个案”。王续添进一步从民族主义与音乐：政治与艺术的现代性互动、王光祈音乐研究的力量源泉和动力机制：民族主义的政治理想——“少年中国”、王光祈的音乐民族主义建构：目标、内涵、路径和方法，以及价值分析：彰显现代中国音乐与政治关系的典型个案四个层面论述了王光祈如何将强民救国这一政治诉求与音乐救国的文化理想密切结合的。正如王续添在发言中所说的那样，尽管王光祈在他有限的生命中虽没能完全实现他创造“伟大的国乐”乃至“少年中国”的政治理想，但他的音乐研究和思想尤其是其音乐民族主义，对现代中国音乐和政治还是产生了重要而深远的影响和作用。 至于王光祈在音乐方面的具体贡献，首当提及其著作《中国音乐史》，南京艺术学院教授修海林认为它是“中国古代音乐史学科完成现代学术转型的第一本著作”。他从四个方面论述了《中国音乐史》的创新及价值：一是以“律、调、谱、器”为古代音乐史著述知识系统构成的主体框架，二是在专题研究基础上对古代乐律学知识有较为系统而深入的阐述，三是首次运用、借鉴现代音乐学研究方法和成果系统研究古代音乐，四是注重实证性研究，重视数理计算和乐器实物图像的提供。修海林在对以上四个方面深入阐述的基础上认为：“与前人相比，王光祈的《中国音乐史》在学科知识点的广泛涉及方面，可能比不上郑觐文、许之衡，但是，就学科现代学术转型这一点来讲，王光祈对现代音乐学术研究方法的借鉴和运用、学术视野的宽广和新颖、学术成果的规范和严谨，以及所涉每一个专题的深入研究等方面，都是其前诸学者无法相比的。这使得他的学术成果具有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性乃至国际性。” 南京艺术学院副教授满新颖和钱庆利对王光祈的歌剧观作了深入的研究。钱庆利认为王光祈是“第一个将中国戏曲视为歌剧的音乐家”，也是“第一个用博士论文来研究中国歌剧的音乐家”，用这两个“第一”来彰显王光祈对歌剧研究的重要意义。满新颖对王光祈的歌剧观的来龙去脉进行了详细的梳理和研究，他从王光祈从事中西歌剧比较的起点、王光祈的两种歌剧著述、《西洋音乐与戏剧》对国人认识歌剧的影响、从《歌剧之进化》到博士论文《论中国古典歌剧》的影响四个方面论述了王光祈歌剧观的源头及内涵实质。基于以上研究，满新颖除了和钱庆利一样认为“王光祈是民国时期中国音乐学领域最优秀的先行者之一，也是首位采用比较音乐学研究法以“歌剧”（中国戏曲，主要是昆曲）为研究对象获得外国博士学位的中国第一人”之外，也指出：“就其对中国歌剧和音乐剧的直接影响力而言，其主要影响的对象并不在西方汉学界或音乐学界，而更多地还是在中国本土”，并且“他的歌剧观念在抗战前就已经充分得到了傅彦长、张若谷、朱应鹏和徐迟等人的高度重视和回应”。 无论是政治救国的理想与实践，还是音乐救国的梦想与追求，王光祈的存在都给中国历史、政治和文化留下宝贵的财富，这也是今天我们谈论其生命价值和社会影响的基石。 三 历史回音：生命价值与社会影响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王炎在谈到王光祈的生命追求时说：“他的少年中国梦想破灭了，他以音乐正人心的梦想也破灭了。尽管如此，他却活得很精彩，活得很快乐。因为，一个人快乐的前提不是他有能力改变世界，而是有恒心改变自己。王光祈就是这样的人，而音乐给了他快乐的种子……”令人回味的是，他的这颗“快乐”种子却是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在异国他乡播下的。并且，上海音乐学院副教授王勇指出：王光祈“治乐”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单纯地改进中国落后的音乐面貌，而是站在一个政治家的立场上，希望独辟蹊径，找到救国良方。管建华认为王光祈的“复兴礼乐”思想，对于中国文化的未来仍然是一个不可回避的文化问题……在全球多元文化时代来临之时，王光祈的中华民族‘根本思想’仍是中国音乐文化走向未来的自身的文化逻辑起点。” 四川音乐学院讲师胡沁熙总结了王光祈一生的政治和艺术追求，说道：“纵观他的一生，我们看到他那颗热诚的救国心是不可置疑的。虽然少年中国学会和工读互助团最后都解散了，音乐唤醒国民性的道路也没有走通，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作为救国路线的一种尝试，给了中国有志青年一种希望和一种借鉴，将他们的目光由这种空想社会主义转向了外在的社会环境和社会政治制度本身，更加坚定了革命的道路。少年中国学会的历史作用更是不可忽视的。它存在的时间虽只有七年，但在当时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已算是幸存很久的一个学会了。虽在学会中没有形成统一的指导思想和社会实践活动，但它却为中国培养了大批有为青年。其中中共的很多领袖当初就是少年中国学会的成员，如毛泽东等。少年中国学会还培养了许多著名的科学家、教育家、哲学家、文学家、艺术家和实业家等。少年中国学会还发起了当时在中国影响很大的反宗教运动和其后的收回教育权运动，为中国社会政治经济等各方面都做出了重大的贡献。而王光祈的音乐路线，不仅促进了中国音乐事业的发展，同时也成就了一位音乐大家。在后来的实践中证明，探索虽然失败了。但他用自己的探索之路，表达出对于救国道路的执著追求。体现了他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和民族责任感。总之，这位我国现代音乐学卓越的开拓者和奠基人的刻苦工作学习精神是十分令人感动的，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是十分令人钦敬的！” 会议发言的最后，中国现代史学会副会长陈廷湘教授做了精彩、到位的总结发言：九十三年前在东西方文明的激烈碰撞中，在深重的民族危机的催迫下，中国发生了一场以消除蒙昧、启发理智为目的的新文化运动。这场中国近代史上空前深刻的思想解放运动，猛烈地冲击了封建旧道德和旧文化，一批为追求民族独立和国家富强而积极探索的先进知识分子，锐意革新，从文学革命到思想革命，在教育、学术和文艺等方方面面，进行了大胆的尝试。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是一个需要巨人也产生了巨人的时代。众多叱咤风云的英杰，以其丰功伟绩，为后世树立了光辉的榜样，至今令我们缅怀。 王光祈，这位中国近现代史上著名的爱国民主主义者，五四时期的杰出社会活动家，最大的社团“少年中国”学会的创办者、灵魂人物，在20世纪头20年中国社会激烈动荡、急剧转变的年代，站在时代的前列，与新文化运动主将陈独秀、李大钊、胡适、蔡元培等奔走呼吁，办报纸、创学会，探索新思想、重塑新文化、寻求国家出路，在政治、历史、国际关系、外交等诸多方面都发表了自己独特的见解，代表了五四时期爱国知识分子的主流思想。 都言五四时期是产生巨人和史诗的时代，是创造文艺辉煌的时代。那么光祈思想和光祈精神就是这个变革和发展的时代孕生而出的不朽之作。博大精深的作品推动时代的变革与发展，时代之光与文艺之光交相辉映，必将闪烁出文艺发展史上新的七彩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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